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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伙计进书斋做活也有一年多了,却叫柳渔这话给问得愣住。
求字?
他脑中冒出的头一个念头是代写书信,又觉不像,这个集上有人专门摆摊子做这门营生,怎么找到了他们书斋里来。
但柳渔那一声小哥,便叫他耐心了许多,没有一句话回绝,反倒是试探着问:“不知姑娘求的什么字?作什么用途。”
柳渔要扯个借口,那是信口就能拈来,何况来时已经想过,便拿了给长辈做衣裳,想绣福字为由。
小伙计心下奇怪,这不该是去绣铺买吗?不过也可能是绣铺里没有合意的,上门的生意可没有推拒的道理,他笑道:“写字可以,不过小的可不成,小子虽识些字,写出来的却不能看,这样,我们少东家一手字倒是写得不错,他在后院呢,您稍候一候,我给您叫一声?”
这般顺利,柳渔大喜,微躬了躬身,道:“有劳小哥。”
小伙计一张脸通红,“姑娘太客气了。”面红耳赤掀了柜后的一幅门帘冲后院唤少东家。
陈昇正抄书,听得伙计唤他,只道是有生意需他招待,搁了笔就往前头铺子来了。
掀了帘子一进铺子,抬眼就正对上了柜台前望过来的姑娘,他就那么怔在了原地,撩起帘子的手也忘了放下,满脑子只剩艳若桃李、天香国色、倾国倾城……一堆的溢美之词轮番炸过。
小伙计殷勤地介绍:“姑娘,这就是我们少东家,我们少东家写得一手好字,您具体要写些什么,同我们少东家说说。”
陈昇仍陷在那种惊心动魄的惊艳与色授魂与的恍惚中回不过神来,伙计似乎还与他说了些什么,陈昇竟都没听进去,直到柳渔微笑致意,他才终于醒过神来,似乎只听得伙计仿佛说了“求字”二字,多的竟是什么也不知了。
他脸胀得通红,“姑娘是要什么字?”
伙计说的话果真是半个字也未能听进去。
柳渔这是头一回见到林九娘口中的一号目标,与陆承骁的英气不同,这位陈少东家面貌偏清秀,身量也瘦弱一些。
她把前头的说辞又复述了一遍,陈昇甚至没想过绣样可以绣铺里买到,红着耳根,细问了要求,就把这活儿接了下来,说是常用的笔墨在后边屋子里,请柳渔在铺子里稍候上一候,他去写了送过来给她过目。
柳渔自无不可,见他面红耳赤,回后院时几乎同手同脚,就清楚她今日的目标已是达成了。
陈昇在屋后写废了六七张纸,才终于挑出一张满意的来,回到前边铺子里时已经是一刻钟后了,他将那张写了七八个不同福字的宣纸递给柳渔,道:“在下书法平平,书斋里常有读书人出入,姑娘看看,若不合适,我再为姑娘另找人写一份。”
都说字如其人,柳渔却还没有这辨识的功底,她笑着夸赞:“字很好,少东家太过谦了。”
又问笔墨费几何。
陈昇哪愿收钱,只说是举手之劳,连声推拒。
柳渔笑笑,取了二十文钱放在柜台上,问:“不知这些可够?”
她这一笑,晃得陈昇是目眩神也迷,哪还知道什么数,差点连自己姓什么都快忘了,以致于柳渔致了个谢离开,他才惊觉人这就走了,心里顿时空落得不行,想到什么,连忙追了出去。
“姑娘,姑娘留步。”
柳渔停下脚步,陈昇追上来,在她两步开外站定,道:“我才想起,姑娘若是给令慈做绣品的话,我这个字其实不大好,家中小妹手中倒是有几张福寿绣样,是去岁在袁州城锦绣庄买来的,照着绣出的东西应是要好看得多,姑娘若需要的话,不如明日再来一趟,我问舍妹借来,姑娘带回去描一份?”
柳渔眼睛一亮,又犹疑:“会不会太麻烦你。”
陈昇一颗心怦怦直跳,连连摇头:“不麻烦,一点也不麻烦。”
不远处,刘璋手肘怼了怼一旁的林怀庚,“怀庚,看那边。”
“看什么?”
“集贤斋门外,那姑娘,是不是承骁喜欢的那个。”
陆承骁喜欢柳渔,上次碰面时林怀庚就瞧出来了,刘璋迟钝些,是后边听林怀庚说了才明白过来。
林怀庚朝集贤斋门外瞧去,“还真是……”
看到和那姑娘站在一处说话的陈昇,林怀庚眉头一下皱了起来。
“她怎么和陈昇那厮说上话了。”
长丰镇不大,陆承骁、林怀庚、刘璋三人幼时能玩到一处去,在当时家境都是相当的,谈不上大富,但家中都做了点小营生,比寻常农家还是殷实些,所以打小也都被送到私塾里读书识字的。
陈昇与他们便是一个私塾里的同窗,然而私下里关系却是一般,那时候陆家还没发迹起来,陆承骁他爹还练着个贩布的摊儿,和林、刘两家相当,彼时私塾里一群孩子以陈家家境最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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