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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共去了八个男生,四套桌椅正好够分。周宁嫌桌子重,李程就把凳子拜托给了另一个人,和周宁两个人搬一张桌子。
半路上,倒着走的周宁碰到了从后面跟上来的林湃,见他两手空空,还悠闲地端着两瓶可乐,满脸不服地冲他喊,“林湃!我看着你上楼的,你竟然不搬?”
“搬了、搬了!都在我这呢。”
听到许锐的声音,周宁往林湃身后张望,见到许锐两手搬着桌子,凳子叠在桌面上,悠悠闲闲地跟在后边走着。
同样都是同学,待遇怎么就差这么多呢,周宁这么想着,突然心生一计,“锐哥,我帮你拿那把椅子,你搬两张桌子怎么样?”
“你做梦!”许锐想也不想地回答,加快脚步走过周宁和李程,回头冲林湃扬了扬下巴,“走快点,他们俩肯定追不上。”
“哦,好。”林湃低低应了一声,超过周宁的时候还冲他挥了挥手。
操场周边的道路两侧摆满了各种摊子,算是各个班级的「大本营」,可以卖一些旧书或者一些小玩意儿。
成箱的水和零食小面包也都放在这里,有项目但还没上场的运动员可以坐在这休息。
许锐他们几个男生的任务就是把桌椅搬到这里,至于位置怎么摆、东西怎么放等等就不是他们的职责范围了。
桌椅送到后,周宁陪着李程去体育馆里检录,许锐却揽着林湃往看台上小跑。
距离第一个比赛项目开始还有点时间,各个班级大多在布置大本营,或者就是聚在体育馆里等检录。看台上空荡荡的,许锐径直往最前面走。
最前面的位置大概高出地面一米多,围栏刷了白色漆,跟前就是红色塑胶跑道,视野范围很好,现在能看到工作人员拿着尺子、竿子走来走去,在做比赛前的场地布置。
“教室黑板上有写各个项目比赛时间,李程的一百米还有半个多小时,有必要这么早来占位置吗?”
林湃趴在栏杆上闭上了眼睛,这是个无云的大晴天,十一月初的风微微凉,太阳晒着不冷不热,很舒服。
“不是让你来看他的,是来看我的。”
“你的比赛项目要到十一点多呢……”林湃说着,突然睁开眼转过头问,“欸,决赛是什么时候?”
“跨栏是预决赛!就一次!”
“哦,为什么啊?”
“你等一下看就知道了,记得啊,就一次,你要把眼睛擦亮了。”
“嗯。”林湃点了点头,继续趴在栏杆上,眯着眼睛晒太阳,他含糊不清地咕哝着,“其实应该带本书过来,期末考要到了。”
“大哥,期中考刚过去一个星期!”许锐学着他的动作,也趴到了栏杆上,视线在操场上无目的地漫游着。
“一个学期总共也没几个星期嘛……”
“哦……那你上次去书店找到要找的书了吗?”
“找到了,那套题还不错,下次去书店也给你买一本。”
“天呐,你放过我吧……”许锐起身舒服地伸了个懒腰,换成侧着脸趴在手背上。
看台朝南,太阳从正面洒在他们身上,许锐想起平时趴在课桌上看林湃,他的眼睫毛也是这么根根分明,只不过他现在闭着眼睛,睫毛不再随着他眨眼的频率上下翻动,而只是静静地在眼底落下一片阴影。
“林湃。”许锐突然喊了声他的名字。
“干嘛?”林湃懒懒地睁开眼睛,也换成侧边脸趴在手背上,他似乎没想到许锐也这么趴着,迟疑了一下,但很快就变得自然。
“我觉得你像猫。”
林湃极轻地笑了一下,重新又闭上了眼睛,“你前几天还说我上课睡觉像猪。”
“那次不算,这次我说真的,我家旁边的流浪猫平时也这么晒太阳。”
许锐说着腾出一只手,曲起食指勾了勾林湃的眼睫毛,然后在后脑勺抓了抓他的头发,他的头发比之前长了一点,被太阳烤得暖烘烘的。
“别碰我头发。”林湃换了个方向,变成背对许锐趴着,嘴上虽然那样说着,但他转头的动作倒像是在许锐手心里蹭了蹭。
事实证明,许锐提早来占位置是有道理的。随着广播播报一百米项目运动员入场,看台上迅速挤满了人,各班的拉拉队带着花里胡哨的加油道具,每一小组比完,看台上总会有一块区域响起一阵欢呼,可以说是此起彼伏,这是运动会头一天早上有的特殊待遇。
李程毫不意外地进入到了决赛,许锐陪林湃看完这场比赛,就去体育馆检录了,他临走前还特地叮嘱林湃,可乐要等他得了第一名再一起喝。
操场上同时举行着多个项目比赛,等到许锐真的站在塑胶跑道上,已经将近十二点了,有的项目上午场早就结束了,其他的也都进入了尾声,看台上的人少了许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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