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挤过吵闹的人群,他看到林湃和林康荣在阳台上几乎拧成了一团,林康荣面红耳赤,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什么,他哭得实在太难看,不知道的还以为遇到了什么天大的伤心事。
“林湃!”
“许锐,你站那别动!”
林湃低头瞥了一眼,心想这可是林康荣自找的,转身朝他踢了一脚,林康荣一下子摔出去好几步远。
他摘下背包,从二楼扔给许锐,然后自己翻过阳台,借着墙外的管道和窗台,跳到了一楼的平地上。
“出什么事了?”许锐把包背在身后,扶了一把林湃。
“我哪知道,他喝醉了,叫我买烟,我给他烟,他又叫我给他钱,我说我没钱,他就哭着要抱我,你看他身上,吐了一身,还浇自己半瓶酒,这不是有病吗!”
“好好好,别着急……”许锐按下林湃因为激动而胡乱挥舞的手,握在手心里,帮他拍掉了后背沾上的尘土。
“林湃,出什么事了啊!”林湃奶奶提着菜篮子,从街道后边一路小跑过来。
林湃无奈地看着奶奶,往二楼阳台指了指。
老人家顺着方向看去,见林康荣坐在阳台上,抱着一根栏杆痛哭流涕,身上也不知道沾了什么,湿了一大片。
“林康荣!你不嫌丢人啊!”老人家中气十足地朝他吼过去,意识到旁边还有不少凑热闹的街坊邻居,又转身朝他们挥了挥手,“都别看了、别看了……”
“奶奶,我回来拿了点东西,那我先走了?”林湃试探着问道。
“你先走吧、先走吧,别在这里添乱,我上楼收拾他去!”
林湃不是很放心,跟许锐一起在门口又站了会,见到老人家拧着耳朵把林康荣拽了回去,不多一会儿,房子里的鬼哭狼嚎逐渐变成了啜泣声,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。
41、第41章
鹤山镇边缘是一大片田地,有一条河流从其中穿行而过,为农田的灌溉提供了充足的水源。
而现在,河流下游某个部分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,好几辆警车停在旁边,鸣笛已经停了,但车顶还闪着红光。
刑侦支队姗姗来迟,派出所的陈警官详细介绍了现场情况,正式把这起浮尸案移交了出去。
“最近报上来的失踪案都核对过了吗?”其中一个刑侦队员问。
陈警官领着他们往案发现场走去,“死亡时间太长,根据法医给出的大致范围,最近有四起符合特征的失踪案,家属都来看过了,全都不是。”
一旁的支队长点点头,随后他揽着陈警官的肩膀避开人群,指了指警戒线外的记者,“老陈,帮帮忙,把那些带着家伙的记者打发掉。”
陈警官无声叹了口气,“这种倒霉差事又要我来干,行吧,那我们派出所就撤了,现场交给你们。”
交谈结束后,陈警官带着不久前刚到岗的小警察一起,往闪光灯最多的地方走去,他招呼了几个负责现场秩序的工作人员,一起把记者们往外赶。
“都别拍了、都别拍了,现在侦查阶段不允许透露太多信息,请大家配合我们的工作!”
他们一边往外撤,一边又不太甘心空手而回,几个有现场直播设备的记者在后退期间完成了最后的报道:
“今天凌晨,有人在鹤山镇郊外的河边发现了一具浮尸,据目击者描述,该浮尸已经高度腐烂,无法辨认身份,截至报道时间,浮尸还未出现家属认领。目前警方尚未提供更加详细的信息,本台记者将持续追踪报道。”
林湃躺在沙发上,用固定的频率按着手里的遥控器,两圈转完也没找到有意思的电视节目。
他又按了几下,避开无厘头的肥皂剧,随便找了个新闻节目放着,正好停在了本地台播报的这条新闻。
许锐抱着一把羽毛球拍,一边拆掉已经剪断的线,一边走下楼,瞄到整个人窝在沙发里的林湃,抬眼问,“你还会看电视呢?我还以为你们学霸都是争分夺秒地做题。”
“劳逸结合。”林湃懒懒地说。
“欸,给我腾块地。”许锐走到沙发前,弯腰拍了拍林湃的膝盖。
林湃翻了个身,改为平躺着,像做仰卧起坐一样坐了起来。
许锐专注于那把羽毛球拍,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林湃把腿放下来,才注意到他腾出来的是刚才头躺着的地方,于是抱着球拍到沙发另一端坐下。
他刚坐下来,林湃就躺了回去,正好躺在大腿上,许锐拆完线,把空球拍放到一边,指了指电视里的新闻说,“我正要跟你说这个事呢……”
林湃转头仔细看了一遍新闻,顿时收起了笑意,担忧地看向许锐。
“早上他们叫我过去,就是让我去认电视里这个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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