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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心中七上八下,甜蜜中带着尴尬,不知道说些什么。九爷仿佛未发生任何事情,推着轮椅进了屋子:“湘妃竹的笛子已经做好了,纹理自然雅致,再雕刻装饰反倒画蛇添足,我也就偷了回懒,你看看可满意?”
我伸手接过笛子:“我可不懂这些,你若说好那肯定就是好了。”
九爷笑道:“你园子里住着一位名满天下的宫廷乐师,多少人想拜师都不可得,你不趁着机会向他讨教一二?”
提起李延年,不禁想起李广利,我的眉头皱了皱。
九爷问:“怎么了?”
我叹了口气:“想到李广利此人,只能感叹‘龙生九子,个个不同’。”
九爷笑说:“你cao心太多,若真烦把他轰出去也就完事了。”
我浅笑未语,事情不是那么简单。
九爷轻轻咳嗽了一声:“你最近歌舞坊的生意扩张得很快,我还听下头人说你做了娼妓坊的生意,这是明面的,你暗中……还做了其他生意,为什么?你若只是想赚钱,不妨做些其他生意,你如今这样,走得有些急促和过了。”
我一惊后,心中又是喜,自以为不可能被人知道的事情还是没有瞒过他,除非……除非他一直密切地留意着我的举动,讷讷道:“我自有我的打算和计较。”
他默默发了会儿呆,忽地问:“玉儿,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尽力不在外面用拐杖行走吗?没有特殊情形,我都只愿坐轮椅,而且一直刻意让众人以为我的身体很差,就是天照他们也以为我身体弱得根本难以走远,身体还经常不妥当。我的确腿有残疾,身体也的确内弱,却没有我表现出来的那么严重。”
我愣了好一会儿,难道不是天照他们所说的那个原因,不仅仅是因为幼时的自卑?
“为什么?你是故意做给谁看的吗?”
九爷轻点下头:“做给陛下看的。我的母亲是窦太后的侄孙女,幼时常常进宫玩耍,当年陛下和母亲也算感情不错的表兄妹。所以窦太后在世时,石舫和窦氏一直走得很近。窦氏败落后,陛下对石舫盘根错节的势力很是忌惮。父亲和母亲过世后,偌大一个石舫落在了我手中,如果不是因为我是个病秧子,一副苟延残喘的样子,石舫的生意又在我手中一点点没落,石舫在长安城肯定逃不过彻底覆灭的命运。”
他第一次主动提及一点儿身世,我听得怔怔发呆,当年他才多大?竟然要以稚龄担负起众多人的性命,与汉朝的皇帝周旋。而且他只说了家族中和汉朝的关系,和西域的关系呢?那边他又肩负着什么?这一路行来,他究竟承受了多少?
他凝视着我,慢慢道:“玉儿,当今陛下心思深沉机敏,行事果断狠辣,必要时是一个除对自己外的任何人都能下杀手的人。不要做触犯天家的事情。你在长安城怎么和别的商家争斗,我都可以……但……”他吞下了已到嘴边的话,只语重心长地说:“玉儿,行事务必三思。”
第十四章赏星
“啪”的一声,我把筷子扔到了案上:“这是干什么?好好的蒸饼,为什么要乱放东西?”
红姑瞟了我一眼,继续吃着手中的饼:“用槐花蒸的饼吃着香,是我特意吩咐厨房做的。前段日子看到我用槐花泡水喝发了通脾气,今日好好的蒸饼又惹了你,槐花究竟哪里犯了你的忌讳,一见它你就火冒三丈?”
我闷闷地坐着,红姑自顾吃饭,不再理会我。
不是槐花犯了我的忌讳,而是我一直不愿意再想起那个立在槐花下的人。
晚上,躺了好久却一直无法入睡,索性披衣起来,摸黑拉开门。点点星光下,只见一个黑黢黢的人影立在鸳鸯藤架下,我被唬了一跳,立即认出是谁,一时竟然没有一句合适的话可说。
霍去病转身静静地看着我,半晌后忽地说:“你言而无信,既说了改日来找我,可到现在也没有找过我。”
我走到他身前,仍然想不到一句合适的话说,看向鸳鸯藤,一朵花儿正羞怯怯地半打开了皎洁的花瓣,惊喜下,忘乎所以地叫道:“你看!那朵花开了,今年的第一朵花。”
霍去病侧头看向花:“看来我是第一个看到它开花的人。”
我深吸了口气:“很香,你闻到了吗?”
霍去病道:“去年人在外打仗错过了它们,它们倒是知情识趣,今年的第一朵花就为我绽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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